【聚看点】《散樱落羽》：38-梦
2023-05-18 12:56:58 哔哩哔哩
“泠？（日语）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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泠慢慢睁开眼睛。
古香古色的日式大院子，熟悉又陌生，熟悉在自己的老家就是这个模样，陌生在自己找不到一点家的感觉。
“泠？你醒了吗？（日语）”
泠慢慢把盖在身上的和服掀开，声音就在门外。
她站起身来，拉开那古典的推拉门，沁人心脾的檀香木味还能清晰的闻到。
门外，是那颗再熟悉不过的大樱花树，小时候没事就在下面玩耍乘凉，还有叔叔们帮忙装的一个秋千。风吹过，樱花落，甚至有点让人睁不开眼睛，但声音却不知在何处。
“泠？（中文）”
不同于自己睡着时被阿芝叫醒的那种起床气，此时一点气愤也没有，只是慢慢的舒适和温暖，就是风有点迷离，阳光有点刺眼，万物有点恍惚。
她毫无意识的直接问了一句。
“姐姐？（中文）”
一片花瓣竟然遮住了眼睛，等花瓣吹过，莹姐姐就坐在那个秋千上，看向自己，招呼着让她过去。
“你姐姐不是正叫你的吗？（日语）”
泠的身旁突然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，这声音是那么熟悉，但又那么遥远，虽然知道音源就在身边，但还是感觉时光隔了十万八千里。
她想扭头看向那个声音，却怎么也扭不到那边，即使是余光，也只能看到一团极其模糊的一身和服。但她并不感觉恐惧，那种舒适感，只有在母亲呼唤自己时才会感觉得到。仅仅是这一句话，让她在一瞬间有点理解有父母照顾是什么感觉。
泠又不知道怎么的就回了一句。
“妈妈，这就过去找姐姐玩。（日语）”
声音是那么稚嫩，泠自己都觉得奇怪，就像是在听一个刚学会说话的小女孩在回答，但泠知道这声音就是她自己。
泠向着樱花树走去，风逐渐大了起来，樱花越吹越多，散落在地上的也被吹了起来。
莹姐姐就坐在秋千上等着自己，而“母亲”也在身后，她却站在两者中间，从走逐渐变成跑，甚至开始奔，但距离反而越跑越长，风也越来越大，甚至吹得有点站不稳。
她停下脚步，俯身喘气，樱花已经开始围绕自己，被樱花包围，这是她第一次感觉被自己的气场包围，甚至有点害怕，因为那个距离是始终无法到达的。
“姐姐，我累了，太远了。（日语）”
身后的“母亲”说道。
“那就先歇歇，一会给你拿个幸之助做的糕点。（日语）”
泠一听见幸之助的糕点，激动起来，确实小孩子听见了自己喜欢的零食，都要兴奋的蹦起来。
“好耶，妈妈最好了。（日语）”
但一回头看过去，却是一团黑乎乎的影子，一瞬间泠就像掉进冰窖一般从头凉到脚，那种母亲般的温暖转瞬即逝，取而代之的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，就像是窥探了永远不能获取的东西，鸡皮旮瘩起了一身。准确的说，泠要吓死了，都要喊出声来了。
刚想喊出来，又一片花瓣遮住了眼睛，等风把它吹落，周围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了，白花花的一片，什么都没有，只有莹姐姐站在身前，用食指按着泠刚刚张开的嘴唇。
“泠儿，大声说话可不淑女哦～”
食指拿下，莹姐姐慢慢向后退。
“姐姐，你啥时候回来？今晚助叔做咖喱饭。”
泠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对姐姐这么说起话来，她甚至不知道幸之助为啥要做咖喱，只是一瞬间的意识，也闻到了不知道哪里飘来的咖喱味，话就出口了。
但莹姐姐没有回应。
“姐姐？”
姐姐那一身她在老家经常穿的和服逐渐模糊起来。
“姐姐？”
莹的距离越来越远，越来越模糊。
“姐姐！别走啊姐姐！”
泠伸手去抓，可又像刚才在秋千那里一样，越来越远，不知道哪里的花瓣又开始吹起来，将姐姐本来就逐渐模糊的身影一片片盖住。
“姐……”
一个恍惚，花瓣消失了，姐姐也消失了，只留下自己在这个空无一人的白色空间。周围的光芒渐渐刺眼起来，孤独感也像是水从破裂的水管慢慢漏出来，灌满了身子。
泠跪在地上，这时，她身上穿的也不再是那儿时经常穿的拖拉着地面的和服，而是那系着“寒宝宝”的掉肩外衣。
“滴，滴，滴”
这个莫名的声音出现在了空间里，而泠也已经被那个熟悉的孤独感所灌满。
“大小姐？大小姐！（日语）”
泠感觉自己突然浮了起来，身子渐渐不自觉的躺平，向着那从高空传来的声音飘去。
泠再次睁开了眼睛。
“大小姐！大小姐醒了！（日语）”
“泠，你醒了泠！”
“快去叫医生。（日语）”
“泠，别动，别动着伤口。”
泠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，听出来了幸之助和阿倩的声音，她想动动自己的手和胳膊，却发现怎么也动不了，刚想起身，但一收缩腹部的肌肉，一股剧烈的疼痛如洪水般袭来。
“唔！……疼。”
“别动啊泠，医生马上过来给你检查。”
泠动了动眼球，看见阿倩紧紧抓着自己的手，就在旁边，而幸之助则站在门口不时地接打着电话，她又转了转眼球，身边都是点滴，仪器，“滴滴滴”的声音是心脏的信号，而那个莫名的咖喱味就在旁边的床上，吃了一半，还剩一半。
“我……我在哪？阿芝呢？”
泠嘟囔着，幸之助也走了过来，大大的啤酒肚让他很难下蹲，但还是半蹲下来，他身上也是缠了一圈一圈的绷带，头上还缠了一圈，脸上也贴了一个大大的膏药。
“大小姐！医生一会就过来。（日语）”
“泠，疼了就说，一会医生来了就跟他说。”
旁边阿倩眼睛也是红了一圈。
“唔……”
疼痛依然席卷着全身，根本不能确定来自哪一点，就是全身疼，没有一处是好的。
一位叔叔带着医生走进，白大褂医生拿着小手电检查着，翻了翻数据，看了看仪器，号了号脉，看了看点滴。
“泠姑娘，醒过来就好了，坚持一下，好好养伤。”
“唔～疼。”
医生给幸之助和阿倩交代了一些饮食和护理上的注意事项，就转身离开了。
泠摇着头，还在恍惚着嘟囔着喊疼，让幸之助都要蹦出来眼泪了，阿倩更是已经哭成泪人，另一位叔叔则走出门去又找来了一个护士，但医院的人也不能替代泠的痛苦，只是交代着泠忍耐一下。
叔叔都要伸拳头了，泠见状，赶紧闭上了嘟囔的嘴，幸之助也站起来拍了拍那个叔叔的肩让他冷静，招呼着医生和护士离开并表示感谢。
“叔，医……医生也尽力了，别怨人家。”
泠咬紧了自己的牙关，深吸了两口气，用自己的气把疼痛逼下去，把习剑的技巧使了出来。
过了一会，泠还劝起了阿倩。
“别哭了，我……嘶……没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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